有那么一群人,迎著落日前的余暉前來, 踏著破曉前的月色而歸,過著“晚九朝五”的生活。就像“深夜食堂”的獨白:一天結束了,在人們都趕著回家的時候, 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。而茂陽就像一間在深夜開啟的飯館,一個話不多的老板,看著熙熙的人群,見證著一段段故事。
每到午夜時刻,一陣中場休息的鈴聲就像一場約會的號角。一碗方便面,兩個饅頭,間或還有一小碟腐乳,
一群工人圍坐在一起,聽著長凳對面侃大山的大媽聊著令自己驕傲的子女,夜班經理調侃自己白天不用請假就可以陪女兒去家長會;一位小姐姐每天化著精致妝容上夜班,只因她的心上人是夜班司機;一位被親切稱為“熊二” 的小哥叫嚷著想要見見白班的一個同事,因為一直被調侃長得太像失散多年的兄弟;一位總是笑嘻嘻的大叔讓我幫他拍好看點的照片,好拿給家里人炫耀……
他們樂觀地面對著一切,一點小確幸就能夠讓他們開心很久,這也感染著本該是旁觀者的我。夜宵的饅頭蘸著腐乳,方便面就著故事,有熱氣有人氣,散發著氣味的故事乘著風被吹進了夜色里,飄向那星辰大海。
但是在又一聲類似收舊家電的喇叭聲后,每個人都會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,坐上叉車,拿上檢測儀,拾起還未揀完的土豆,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。而我,心里有些東西變了。
(浙農茂陽 鄭菲蕓)